飞碟

拽落【晓菲】

 

 

 

 

 

 

 

扣1我先说了，懂得都懂。

 

我的背德脑洞，别给我说现实，现实令我逆反心爆棚。

一起背德一起疯，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我看这俩才是刽子手，他们在相遇前就已经BE，却放任我内心旖旎又忐忑。

赠我耳鬓厮磨，又赐我爱而不得———这是我的抱怨，难道就不会是你俩的？

 

 

 

———

 

两人坐在角落里等着调光，他看她情绪低落，悄悄捏捏她的小手指，声音低低地问她“怎么啦？”

她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抽出那根小手指勾住了他的小手指，像小时候玩拉钩游戏一样念叨“拉勾上吊一半年不许变。”他由着她玩，时不时抬头瞥一眼不远处的调光进度。

“昨天晚上其实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我洗澡的时候，你和星星打视频电话。”

他被勾住的手顿了一顿，复又张开整个握住她的，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我确实，确实不能承诺你未来的事情。”

她看着他和自己紧紧相握的手，心想，没有未来，现在却不愿放手。

他见她沉默不语，接着解释道，“星星还小，你我，包括妍希，又都是公众人物，所以……”

她最不喜欢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声音软软糯糯地打断他，“未来啊……”她顺着两个人牵着的手攀住他的胳膊，轻轻靠在他肩头，头上的珊瑚珠钗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脸，“我有此刻就够了。”

“你倒不贪心。”他嘴里说着调侃她的话，心里却心疼她逞强的样子。

“我不是不贪心，我恨不得明天就带着你私奔，到一个只有咱俩的地方。”她脱开揽着他的手，托着腮认认真真地看向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心无旁骛的样子实在太动人，就像昨晚，她赤//////裸着身体躺在他身下唤着他的名字，眼里只有他，他如同被下了蛊，除了丢盔弃甲别无他路。

导演喊了一句演员准备，她站起身，把搭在肩上的毯子摘下，他也随之起身，顺着她的话接着说，“明天还有通告啊菲姐。”

“老娘有的是钱，明天真带你私奔了，也赔得起剧组的损失！”她赵盼儿附身一般地说着。

他帮她重新插了一下珠钗，扶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我以后会注意和星星通电话的时间。”

她歪歪头，她喜欢他这个样子，却还是不怀好意地笑他，“不需要，反正和星星通话也不会影响你的表现。”

说完就傲娇地走了，他挑眉看她的背影，追上去和她一同站在了戏剧的假布景里。

第二天一早，她睡眼惺忪地接到了助理的电话，代旭明天临时有事，导演把他明天该拍的戏份挪到了今天，所以安排他们今天休息，她挂了电话给他打过去，还没接通就听到房间门口响起了铃声，打开门看到本尊站在门口。

“干嘛？”她双手抱在胸前，抿嘴忍笑看着他。

他招招手，她凑过去，他突袭地亲了她的脸颊，她眼神飘忽却不肯认输，拽住他领子拉进房间，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才又嗔怪道，“狗仔！你不怕吗？”

他没接她的话，只揽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她一边回应一边想着他今天不太对劲。

他感觉到她的分心，轻轻拍了一下她屁////////股，又揽着她往沙发走去，“想什么呢？”

“你今天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你今天，特别主动，特别，温柔。”

“我哪天不主动不温柔了？”

她侧头，满眼爱意地看着他笑，笑到他也不好意思，他终于肯说，“昨天你不是想带我私奔么，我就去找代旭问了问，他正好明天有事，就去和导演说了一下。”

“正好？”

“对，在我威逼利诱之下的正好。”

“你怎么威逼利诱的？你和代旭说了？”

“我没说，但是他可能，多多少少，看出来点什么吧。”他有点心虚的样子落在她眼里甚是可爱，她心情大好，走到桌前去沏咖啡，咖啡机嗡嗡作响，她提高了声音问他喝什么，却不意他已经走到自己身后，搂着她的腰，把头搭在她肩窝，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头发软趴趴地蹭在她脸颊，痒痒的。

她转过身抱着他胡撸“狗毛”，“昨天你收工那么晚，困不困？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他头也不抬地偷笑，“困啊，这不是找你来睡回笼觉嘛。”

“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撒娇吗？”

“是啊，求求天仙姐姐下凡来陪我睡个回笼觉嘛。”他变本加厉，语气更娇，手上把她搂的更紧。

她捧起他的脸，在他左右脸各印下一个吻，又皱着眉说，“扎得慌。”

他自己摸摸胡渣，又牵起她的两只手贴在自己下颌线，“那你帮我刮。”

她手上用力，挤了挤他的脸颊，“我这儿好像还真有剃须刀，酒店那个我没扔，我去找找。”说完就牵着他往盥洗室走。

他坐在浴缸边缘，仰着头看她，她站在他两腿之间，认真地把剃须膏涂在他脸上，“你能用这个吗？都是酒店临时的，你不会过敏吧？”

“不会，我其实过的还挺糙的。”他搂了她一把，她没站稳，只得伸手撑在他肩膀上，他顺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侧坐。

“别闹，”她起身拿剃须刀，又正对着他岔坐在他腿上，一边刮一边闲聊着李沐宸和管云鹏自以为地下其实所有人都看出来的恋情。

等都处理妥当了他倒舍不得换地方了，他不肯让她起身，又抱着她聊了一会儿在C组拍打戏的时候受的伤，虽然都是小伤，但就是想拿到她面前说一说，让她心疼心疼自己。

难得的休假，两个人却靠在一起无聊度日，他靠在床头刷着手机里的四驱车视频，她靠在他怀里翻着一直读不完的《红字》， 日上三竿的时候她终于觉得饿了，她问他吃什么，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说了句随便。

她划拉着手机点了两人份外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和陈妍希打电话，他说了几句通告的安排，说了几句星星的早教课，也说了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事情。她百无聊赖地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几口觉得好苦，奇怪，以前喝咖啡从不觉得苦，于是又拿起手机下单了几款茶。

吃过午饭，她盘坐在地毯上过剧本，他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捏着肩膀，捏着捏着就开始不安分，她穿着吊带睡裙，因为颈椎的伤一直搭在肩上的毯子被他扯掉，又顺着肩膀抚摸她的手臂，见她不理，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抱起，“端”到自己怀里亲她，每亲一下就要诘问一句：

“剧本比我好看吗？嗯？”

“昨天谁说要带我私奔的？嗯？”

“我还没吃饱呢你知道么？嗯？”

她闹不过他，捏捏他的耳垂，下巴对着床的方向扬了扬，肆无忌惮地勾引着有妇////之夫：“那你抱我去床上嘛，让赵盼儿给顾千帆，喂喂饱。”

做的时候极尽疯狂，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从小在传统家庭长大，不说是男德标兵，至少也是个道德楷模，连对陈妍希也没有如此粗鲁，怎么面对她，自己却如此胆大妄为不管不顾？他没来由地想起一句诗，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她，那就今朝沉沦，明日散伙，明日散伙，一想到明日散伙，他就又不肯怜香惜玉，弄得她雪白的身/////子满是欢/////爱的痕迹。

她似乎就是喜欢他的粗暴任性，在别人面前冷言冷语拒人千里，在她面前不知餍足予取予求，她就是喜欢打破他的规则，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戒律，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用一条迅速撤回的信息，印证了她这种隐秘的欢喜——她自己也终于成为他的禁忌。

第二天一早拍摄的戏份是赵盼儿把顾千帆从悬崖边拉上来，等戏的时候她环顾四周，见无人在意他们，和他默契地走到一个背光的角落，把手指/////插//////进他的手指间，十指相扣牵在一起晃了晃，像个小女生在撒娇，他笑弯了眼，学着她的样子也晃了晃胳膊，她撅着嘴摇摇头，他也学她撅着嘴摇摇头，直到她笑弯了腰倒进他怀里他才肯作罢。实拍的时候他趴在她身上，距离近到可以看见她扑在吻//////痕上的遮瑕膏，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台词，在导演喊cut之后拉她站起来，顺势在她耳边低语，“早起辛苦了。”

“你怎么知道？”

“遮瑕膏总不可能是化妆师给你涂的吧？”他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她咯咯一笑，又一本正经地逗他，“幸好昨天彩排过私奔的戏码，今天才能拍的这么顺利。”

“昨天哪儿彩排私奔了？”

“私奔到床//////上呀。”

他瞟了一眼别处，又看回她，她扬扬头，像是在说被我逗到了吧，他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飞快地探身亲了她额角一下，然后就背着手优哉地走去了休息区。

这一吻，背过了柳岩，躲开了助理和群演，也逃过了摄影灯光和道具，却真真实实地落在了导演的眼里。

过了两个月，终于拍到了互诉衷肠的那一场戏，导演拉着他们说了两三个拍摄方案，试拍却怎么也不对劲，分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二人，也是怎么排怎么别扭，仿佛一旦沾染了情////////欲，就触发了机关，让二人从顾盼变回了自己，眼看着全组都开始哈欠连天，他也顾不上别的了，甩下了剧本拉着她走进置景里，“直接来吧，想到哪儿就演到哪儿吧！”

导演看着monitor里的两个绝色佳人，拥抱，亲吻，从蜻蜓点水到缠绵热烈，仿若真的四下无人，下一秒就要私定终身一般。

听到cut的那一刻，两个人卸了劲，喘着气平复心情，导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她，“非常好，真的特别好。就是这个状态，你们调整一下，咱们切特写再走一遍。”她轻轻点点头，等导演走了，她大着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紧了他，在他耳边低声倾诉，“真希望这是真的，我是真的赵盼儿，你是真的顾千帆，我们耳鬓厮磨，长相厮守。”

他无言，也把她深深揉进怀里——这是他唯一能给予的——一个没有以后的怀抱。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本人是在剧本研读会上，当自己说出顾千帆的角色就是一个“藏”字时，她一直低着的头终于肯稍稍抬起，带着欣喜和认同看向自己，当时只觉得她美的令人惊心动魄，此刻再想起当时，或许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还因为他在这一瞥里就已经一见钟情，来得如此之快，快的令他胆战心惊。从此，和顾千帆有关的一切，真的都只能不见天日，深藏于心了。

 

他杀青前一天，有一场赵盼儿为池衙内舞剑的戏，他不请自来，打着要看代旭的旗号缩在布景绿植的后面看她，她身段轻盈，和月下独舞时不一样，在夕阳之下，带着一份久不见情郎的思念和焦灼，还夹杂着不甘屈辱又不得不低头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剑飞出去砍///////死池衙内一样，危险又美丽。

他喃喃自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杀//谁啊？”代旭突然在他耳边问到，他被吓了一跳，看她看得出神，都不知道代旭什么时候凑过来的，“菲姐不是一直说羡慕你有打戏么，这下可算是舞了一把，你瞅她那高兴样儿。”

“她怎么没有打戏？她不是打了你好几次么？”

“去你的！哎，刚刚你说要杀/////谁来着？”

“我说，要真给赵盼儿安排打戏，我看她第一个就要把你给杀/////了。”

代旭斜了他一眼，“陈妍希要是看到你这么盯着菲姐，我看她得把你杀////了。”

他斜靠着的身子瞬间站直，抱在胸前的双手换了个方向，“你们不也爱看她么，这全组上下不都是她的颜粉么？”

代旭就见不得这小孩儿嘴硬，压低了声音怼他，“我们是爱看她，你是爱她。”

他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就你看菲姐那眼神，那话怎么说来着？噢对，实在算不上清白。”

“那顾千帆看赵盼儿要是清清白白的眼神，那戏就不对，你……”

“得得得，那摄影机关着的时候你也……”

眼看着话题主角提着剑蹦蹦跳跳地奔过来，代旭换了语重心长的语气，“你跟我说啥都没用，你能跟自己这么说吗晓儿？”

她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停下，笑魇如花地问代旭，“你俩聊什么呢？导演说下一场切远景，咱走吧。”

代旭乐乐呵呵地提起袍子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顾千帆说赵盼儿美到他想杀////了所有看过你的人。”

她一听，反倒不着急回去，站在他对面问他，“真的？”

“假的。”他接过她手里的剑，掂了一下重量又挽了一个剑花，眼看着代旭走远了，接着说，“不是顾千帆说的，是我说的。”

她今天舞了剑，又听他夸她美，心里乐开了花，“真有这么美吗？”

“美的像个刺客，侍靓行凶，杀/////人不见血。”

她拿回自己的剑，像个刚刚长出牙齿的幼虎，奶凶奶凶地对着他张牙舞爪：“果真如此，我第一个杀//////了陈妍希。”

他以为她是开玩笑，她自己却知道这个夸张的玩笑里藏了一份真实的嫉妒和遗憾。

 

导演寻找自己女主角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身影，招呼他也坐到监视器后来看看，一边看，一边跟他说，“你看她演的多好。有你俩做梦华录的男女主演，是我的幸运，也是观众的幸运。你俩演的这么好，我真希望你们以后的路能越走越宽。”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导演接着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尤其是这个圈子里，不是完全不能过线，但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抽身，什么时间应该回头。”

他张张嘴刚要说话，导演接着说，“你下个戏什么时候开机？”

“八月底。”

“正好还有两个月，多陪陪老婆孩子。”

他如鲠在喉，半晌只憋出了一句，“谢谢导演，您放心。”

第二天的杀青戏是夜戏，原本只有他和她，等戏的时候她招呼了先下戏的柳岩等她，说是一会儿晓哥杀青了大家庆祝一下。

她原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她下不了断联的决心，剧组杀青帮她下，她爱而不得的劫难，有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来帮她渡。可真到开拍了，她却控制不住难过的情绪。下午的时候陈妍希带着星星来了，说是接他杀青回家，他们的关系，只能像没来由地开始一样，没来由地结束，浓情蜜意，合拍默契，都只能戛然而止。

月色下的他有点疲惫，也有点忐忑，她看着他，慢慢从赵盼儿看顾千帆的眼神变成了刘亦菲看陈晓，他温柔地对她说，回去吧，她再也忍不住，倾身向前，就让我以赵盼儿的名义，在最后的最后，给你一个来自刘亦菲的亲吻吧。 

剧集上映在六月盛夏，柳岩在横店烧烤群里转发了一条关于剧集的评论，说陈晓不惧刘亦菲的神气仙气，眼神里全是想要和挑拨，一点都不虚，就这样把天仙从广寒宫拽下人间来颠//鸾//倒//凤。大家就此嘻嘻哈哈地聊了几句，等她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静默的是苍山洱海的夜空，翻涌的是九天仙女的凡心，她退出群聊点进和他的私聊，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手机屏幕因为主人很久没有操作而暗下来，不多会儿又亮了起来，手机上方弹出了消息提示：“说反了。”

她飞快地跳回群聊，发现他已经撤回了这条信息。

 

第二天一早，【顾盼生辉cp粉粉头子】在群里留言：“不应该是赵盼儿把活阎罗从地//狱拽回人间吗？”

【一线嗑糖的招娣家小跟班】附议：“角色CP，禁止上升真人。”

【赵盼儿初恋】也跟着说：“对对对，赵盼儿是顾千帆的，刘亦菲是大家的。”

【凤冠霞帔自己挣】：“真人我只嗑智廉招聘！”

 

他在陕北的黄土高坡上灰头土脸，看着群里热热闹闹，收了手机投入到新戏的拍摄中，除了社交媒体上真实存在的顾盼影像，他和她仿佛从没有过交集。

唯一露出的一点点痕迹，是他直播时忍不住学她摇头的样子。

 

 

 

——END——

 

 

 

 

 

 

张珍录主题曲的时候，把来探班的菲抱在怀里，一边拍着背一边劝她：“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不要和有妇//之夫有什么瓜葛，没结果的。算了，就这样过去吧。”

 

就这样吧，不这样，还能怎样？若意难平，便意难平。

 

 

 

 

 

 

 

他拽她颠//鸾//倒//凤，她破他清规戒律，扯平，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