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碟

话痨,八卦,西皮狗

尽兴(台丽)

虽然台丽的正确打开方式是柏拉图,然而我真的心疼我曼丽宝宝。

我一直觉得小明少爷是满身撩妹技能情话一级棒但是动真情实属不易的属性。

到底是不是OOC,大家看吧,我自己是蛮喜欢曼丽这样的。

 

——————开餐——————

 

(1)

于曼丽从来不是娇小姐,可在明台面前,总像得宠的猫一样嚣张跋扈,这是郭骑云一直想不明白的。

后来老师跟他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就是男女间的情情爱爱。”

郭骑云更糊涂了,“那你还让他俩组成生死搭档?”

“有什么关系?既然活不长久,那就活得尽兴吧。我也只能做到这个,不枉她喊我一声老师。”

 

既然活不长久,那就活得尽兴吧。这是于曼丽离开学校前,老师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自然知道,这尽兴,也是老师手心里的尽兴。

 

于曼丽兢兢业业地实践这句话。

来到大上海,明台觉得她简直换了一个人,尤其是对明台的态度,竟然再不克制隐忍,每每总要表达自己的情谊,而表达之后,总要再加上一句。

“我说再多,明少也不会爱我,我干嘛非要自己憋着,说出来痛快,哪天突然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其实于曼丽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突然死了”,在死间计划开始之前,她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证自己和明台都好好活着。

 

(2)

刺杀汪芙蕖,明台要她在旗袍外披件大衣,她偏不,一边挑着旗袍的款式一边说:“干嘛非得穿大衣呀,你看这旗袍这么漂亮,穿了大衣全遮住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这么冷的天,穿着大衣多保暖,而且内兜能放枪,方便行动。”

“我不要,反正我也要等你汇合再行动,枪就放在你大衣的内兜呗。”

“主要是不想你冻着。”

“嘻嘻,那明少真是体贴人!不过,我看着你就暖和,不用穿大衣。”虽然知道明台这话不过是哄她,她也觉得高兴。

“好好好,不穿就不穿。到时候我可没地方放弹夹,咱俩必须两把枪完事儿啊!”

“行,就这身吧。”于曼丽也不应承,对着明台,下巴尖一扬。

明台赶快起身,“唉,我这就去交钱。”

惹得路过的售货员小姑娘掩嘴窃笑。

 

完成刺杀任务之后,于曼丽非要放烟花,明台有些踌躇,她扬着小下巴,“怎么?明少连这点儿小要求都不能满足嘛。我也没什么家人可团圆,你陪我放了烟花,我放你回家去过年,我也自己找地方消遣去了。”

“你不放我,我就走不了啦?”

“走的了,可是你会走吗?”

“......火柴呢?”

漫天烟花灿烂,衬映的于曼丽更加寂寥,明台几番抬手,终于还是揽上于曼丽的肩头。

 

(3)

明台和程锦云前脚进了小旅馆,后脚就被于曼丽敲了房门。

“这位小姐,这三更半夜,和陌生男人住进旅馆,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吧?”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呢?”

“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们这样的女孩子,装不来正经人。”

“我们没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没来得及做?”

 “我们是有正经事情的。”

“噗!正经事情要用这么不正经的方式来做哟?”

“曼丽!”

“女人家说话,你别插嘴!”

“曼丽小姐!等你的组长拍完照,我自然会走。”

“最好是!”

“那请问于小姐,我走了以后,你和你的组长怎么办?”

“我和我组长做什么不劳你挂心。”

“我不挂心,只是希望曼丽小姐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呀?”于曼丽抿嘴一笑,顺手勾下明台的脖子,在脸颊一吻,淡色的口红轻轻印上,搞得明台倒是不知所措。

程锦云气结,转脸将第三战区战略部署甩在明台胸前:“快拍!我可怕耽误你们的好事!”

 

明台将文件铺开在床上,抓紧拍照,程锦云站在床边等他。

于曼丽靠在房门口,她有些发烧,身子本就冷,明台迟迟不回影楼,她有些担心,出来找他之前,喝了一点酒,此刻更有些头晕。她抓紧大衣领口,强打起精神。

 

于曼丽对程锦云临走前瞪她的那一眼,表示满意。

明台送程锦云下楼,前台的小哥看着他暧昧地笑,他摇摇头,上楼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妮子!

 

开门看到于曼丽竟然毫不客气地躺上床,明台简直想打人。

“起来,回家!”

“我头晕,不想走了,想睡觉。要走你自己走。”

“头晕?怎么了?”明台伸手摸她的额头,“这么烫?吃药了么?”

“没吃,喝了点酒。”

“都生病了,喝什么酒?还有,干嘛不在家休息?跑出来找我就为了抓奸啊?”

“噗。组长,我抓什么奸啊!我又不是你正房太太。”

“我挺喜欢程锦云的,你别老针对她。”

“我累了,睡了,你走之前带上门。”于曼丽翻个身,留下大半边床,自己裹着被子守着一个床边。

明台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愣愣地站了一会,沿着另一个床边躺下,“你要是难受就说话,我不走,就在这边。”

明台很快就睡着了,连日来准备任务行动,他确实累了。

于曼丽滚过来,从他身后轻轻抱了他,“我就是喜欢破坏你的约会,反正也没多久了。”

明台无意识地应了一声,逗的于曼丽轻笑。

 

(4)

于曼丽认认真真地挑婚纱,明台坐在一堆衣服中间,漫不经心地问:“你还真要拍啊!”

“拍呀!干嘛不拍?反正你也不会娶我。我干脆就抢了这个头彩,以后说起来你的第一张婚纱照是和我拍的!”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你以为这是抢糖吃呀?”

于曼丽扯开布帘,一身白纱端庄又娇俏,看的明台一时失神。她嫣然一笑:“好看吗?”

“好,好看。”

她蹲在明台面前:“比程小姐好看吗?”

“恩,不一样吧,你俩又不是一个类型的美人。”

“我美还是她美?”于曼丽嘟着小嘴,非要一个答案。

“恩,你美。”

“你真的很喜欢程小姐吗?”

“挺喜欢的。怎么了?”

“比我喜欢你更多吗?”

“那,其实,可能也没有。”

“行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别让郭大摄影师等急了。”

明台在里间换衣服,听到于曼丽轻叹一口气:“明台,我干嘛要这么爱你啊。”

明台心酸,却深以为然,他自己也要承认,没人比于曼丽更爱他。

 

拍过婚纱照,三人聚在一起吃饭,于曼丽做了明台爱吃的蟹黄豆腐,明台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啧啧称赞:“于曼丽,你这手艺真不错!以后娶你的人可有口福啦!”

“你娶我呀,我天天做给你吃,你不娶我,我也不做给别人吃。”

郭骑云一口云吞喷出来,在心里默默地给王天风打了一份电报。

 

(5)

明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程锦云渐渐淡了,好像于曼丽浓郁热烈的爱填满了他的生活,他习惯了她的表白,她倒像一轮朝阳,撒进明台为数不多的阴影,让他来不及沮丧,来不及悲伤,宽慰他,陪伴他,而并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似乎只要自己默许这样的陪伴,就已经让她感到满足。

明台忽然有些愧疚,他想为于曼丽做一点什么,做一点即使以后不会娶她,也能让两人记忆犹新的事情。

他在阿香的指导下做了几道菜,又去买了一束海芋花,带来影楼,为于曼丽庆生。

“庆生?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今天是锦瑟死去,于曼丽重生的日子啊!庆生有什么不对?”

“那以你明少的手笔,这样庆生未免寒酸吧。”

“我的心意都在这里面了!你尝尝,这几道菜可是我亲手下厨做的!”

吃过饭,明台陪她去逛街,买了大衣买香水,买了鞋子买包包,最后他领她进了银楼,想给她买一件像样的首饰做纪念。

“明少,你就不怕我挑个戒指,栓死了你在我身边呀?”

“我们是生死搭档,生同袍,我这一辈子怎么都要在你身边了呀!”

“生同袍?还死同穴呢!”

“呸呸呸!死不了!”明台一把揽过身边的于曼丽,像搂着兄弟一样地搂着她,“今儿明少心情好,随便挑!”

于曼丽走过一排排玻璃柜台,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枚手环,是藤条缠树的造型,价格倒是便宜得很。明台有些不满意,“让你随便挑,你就挑了这么丑的一个手镯?还这么便宜,你可真会给我省钱!”

“我才不是给你省钱呢!省下来的也不是我的,你以后不定要给哪个姑娘花去呢!”于曼丽当即将手镯套上自己的小臂,尺寸有些大,她也不想改,就这样逛荡着,喊明台交钱。

 

回到影楼,二人喝了不少红酒,又开了留声机,跳起舞来,一曲又一曲,直到于曼丽累了,挂在明台身上,两人慢慢地踩Blues。

 

“明台,你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能绣个花擦擦枪,也不想出去玩。”

“我挺想看看你和你家人是怎么相处的。和在我们面前肯定不一样吧?”

“我知道我不能见你家人。其实我想想就好了,也不一定非要看到。”

“我特别感谢老师,要不也不会认识你。你也觉得挺幸运的吧,有我这么一个好搭档。”

“可惜咱们只能是搭档。其实搭档也挺好的,就像你说的,生同袍,你一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你眼睛特好看,特别深,特别静,像潭水。”

“可你发起火来真可怕,郭副官说你像豹子。其实他哪儿见过豹子呀!可我不怕,我没什么怕的。”

 “我破坏你和程小姐的约会,你会怪我吗?”

“你别怪我,以后我都不会理你了,谁管你和谁约会呀!”

 “我要是死了,你得把这个手镯跟我一块埋了,可不许偷偷收回去!”

 

明台不说话,他只是默默听着,听她跟他讲诀别一样的话,他就流下泪来。

 

“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程小姐,喜欢她还不如喜欢你多呢!”

明台想要缓和气氛,故作轻松地回应了一句。

于曼丽倏忽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睛亮亮地盯着明台:“真的?”

明台看着她,心里一动,像是被最炽烈的火点燃,他直愣愣地亲她,双臂将她紧紧抱着,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再也不能无视她的情感,用生命爱他的情感,他怎么肯再辜负?

 

明台横抱着于曼丽上楼,他们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然而却各怀心思。

明台脚步坚实,像是在迷宫一样的丛林中穿梭许久而终于拨开迷雾找到出口,他甚至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看到了今后光明的生活,他会和她在一起,作为搭档,作为伴侣,作为一生守候的人。

于曼丽心情沉重,她知道她终于得到她的爱情,她想明台爱她,又怕明台爱她,因为她终会离。

 

(6)

明台看着于曼丽悠悠转醒,哑着嗓子说:“早安。”

于曼丽仰头看他,甜甜一笑,“早。”

门外忽然响起王天风的声音:“二位,睡得好吗?”

于曼丽此生没有如此绝望过。

 

明台看着于曼丽抽出匕首划断绳索的时候,终于想起了那个晚上在小旅馆里,她隐约对他说过的“反正也没多久了。”

原来她都知道。

因为活不长久,所以活得尽兴。

 

(7)

明台退休之后,跑到一个陵园看大门,每天都去给一个无名墓碑送海芋花,一送就是三十年。他手上带着那枚手环,小孙女华年问起来历,他拿出一个收音机,老旧的女声咿咿呀呀地唱着。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见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生同袍,死同穴。

明台做到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奈何桥上等他,他只是心疼,让她等了这么多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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